油 菜 花 思

無錫外國語學(xué)校   盛夕武 

    因為早就知道要到泰州看油菜花，因此，滿腦子都是油菜花。
    汽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靠著車窗望向車外，不時有星星點點的油菜花從眼前晃過。臨近泰州，油菜花更是多了起來，但仍是很少見到大面積的。路旁能夠看到的油菜花分布在溝邊渠畔，墻角路旁，田頭樹間，齊整的成條成塊，零星的三五成簇。全然不是家鄉(xiāng)的油菜花留給我的記憶、影像和味道。
    記得小時候，常在這樣的季節(jié)的上學(xué)放學(xué)路上看到油菜花，似乎也很少有大面積的，但卻不見零星種植的。它們總是夾在一望無際的綠色麥田中，黃燦燦的，如攤在綠色大地上的一塊塊煎餅。這個比喻，我一直引以為自豪，因為初一時，我在作文中寫過這個句子曾被語文老師“隆重”的表揚過。可以說，那時的油菜花一直代表著我純真的童年、美好的夢想，它更是我少年的光榮和驕傲。
    泰州的油菜花會是怎樣的呢？我心中怯怯的充滿著期待。
    車到泰州天已黑，看油菜花只能是第二天了。晚餐很開心，雖然同桌的有兩對情侶和一家三口，但我并不感到孤獨。因為他們的幸福感染著我，而我的詼諧幽默和善意玩笑又增添了他們的歡樂。也許是曾經(jīng)的旅游“老街”看得太多，晚餐后的“泰州老街”游便沒有留下什么好印象，老街真“老”假“老”且不說，單是那除了餐館就是飯店的太過濃重的商業(yè)氣息就讓人索然生厭，不過好在已酒足飯飽，倒了“胃口”也無妨。然而，這對于我對油菜花的期待便更增添了怯懼。
    第二天，早餐后，坐上車，車窗外看到的依舊是分布在溝邊渠畔，墻角路旁，田頭樹間的零星的油菜花。一個半小時后，車子終于停在了千島菜花景區(qū)。拿到票，下了車，等站到第二座小橋上，大片的油菜花便洶涌的呈現(xiàn)在眼前。走進田間小路，一路游人，滿鼻花香，滿眼金黃。坐上農(nóng)婦搖著的小船，更覺與農(nóng)人和大自然親近了許多。但看到油菜花壟間齊整的行列，摸著粗壯的油菜花主干，嗅著一人高處開著的油菜花的清香，心里總不能踏實。因為恍惚中，總覺得它們是走在T臺上的模特，車展上站在豪車旁的美女；又或者是養(yǎng)了一個多月就可以宰殺的肉雞，和喂了瘦肉精的豬。我多么希望它們不是，我多么希望它們粗壯的根旁那黝黑的泥土懇切的告訴我：它們不是！因為我實在無法從它們身上它們周圍和它們的氣息中找到我童年油菜花自然而純樸的影子。
    轉(zhuǎn)而我又想，它們肯定是無辜的，是人們?yōu)榱四撤N目的而夸張的粗壯了它們的干，催艷了它們的花，并把它們推到了“臺前”和“車旁”。但愿它們是自然而正常生長的，也但愿這樣自然生長的油菜花不再成為人們消遣觀賞的“模特”和“美女”，而是出門可見，到處都有。更但愿這油菜花不遠處那世外桃源般的李中水上森林中的白鷗的鳴叫，不會變成世間鳥兒的凄婉絕唱！
    其實，整個旅游，我和大家一樣是很快樂的。只是胡亂的多想了一些，但愿是杞人憂天。若掃了你的興，敬請見諒。

（2012年4月15日夜）